闲意态,细生涯,牛栏西畔有桑麻。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
【赏析】
这是一篇即兴之作,作品清新俊逸,可见作者对生活的热爱。《铅山县志》记载,“鹅湖山在县东北,周 回四十余里。”山上有鹅湖,稼轩闲居带湖时常往来鹅湖游赏。这首题在酒店墙壁上的小令以描写农村风光和一般农民日常生活为主,声韵欢快,运笔轻灵。一本小序作“春日即事题毛村酒垆”,可见所写都是眼前实景。如一首田园抒情诗,使人嗅到雨后田野清新泥土和庄稼的气息。首句“春入平原荠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鸦。”写所见,感发生命的春天融入巨细──平原和小小的野荠菜花;雨后新耕的泥土上落下群鸦,好象它们也蒙受了春天的神秘律动。“多情白发春无奈”,词人在这美好的“闲适”中莫可奈何的烦恼心情,无意识领域的压抑。“晚日青帘酒易赊”,小酒店的青旗颇富吸引力,酒易得但真的陶醉却并不容易。──话一露头却卡住了,顾左右而言他。叶嘉莹女士所谓“欲飞还敛”、“闲而不适”。
下片又转入欢快自然的农村生涯。“闲意态,细生涯,牛栏西畔有桑麻”,农民精耕细作,见缝插针,牛栏近旁的一点隙地也种上了桑麻。“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忽然闪过一个人影,是一位青裙白衫的农村妇女经过,趁养蚕前的闲空走娘家吧?语气亲切,对农村生活十分熟悉。